2013年6月4日 星期二

荷蘭文學賞析:特勒亨(Toon Tellegen) 的《也許他們都知道》(Misschien wisten zij alles)

特勒亨(Toon Tellegen, 1941)算是荷蘭作家中,在國際享有相當盛名的作家。他善於書寫動物,將動物擬人化成為活潑的角色。但和動物寓言不同的是,他筆下的動物都做一般人在生活中會做的事情,而且帶有哲理和詩意。不過,他的動物故事主軸又不是以大道理為訴求,反而有點像是短篇童話,因而不但受到小孩喜愛,成人讀者也愛不釋手。

這篇《也許他們都知道》(Misschien wisten zij alles)收錄於同名的短篇作品集,於1995年出版。本篇出現的動物角色,如松鼠,在同書中其他故事依舊登場。下面就是這篇短篇故事的梗概:

某天,松鼠用白樺樹皮寫了一封信給螞蟻。

但他沒有將信寫完,樹皮不夠大。最後一行是"toch wil ik je graag een br (但我很想要給你一個br)"。松鼠猶豫了。他想讓螞蟻知道他的心意,但又怕沒有完成的句子造成誤會。但另一方面,他也捨不得自己所寫的信就這樣付諸東流。於是,他將信拋向空中。

不久螞蟻收到這封信。看完之後他拾起另一塊白樺樹皮簡單回覆:"謝謝你的br"。

松鼠很快就收到了螞蟻的回信。看完以後,他卻陷入深深的苦惱。

「他知道信是我寫的。但他真的知道我的用意嗎?」
「他也許想說:『謝謝你的信(brief),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或者,他可能想說:『謝謝你的嘴炮(brabbeltaal),但你要碼現在回我信講些別的,要碼拉倒。』」

尋思許久,松鼠最後決定提筆回信。「螞蟻,你要來我家嗎?Eekho」松鼠用了自己的簽名Eekho(Eekho為Eekhoorn的簡寫,Eekhoorn為松鼠)。這才是我。松鼠想。可是他又想到,萬一有其他動物也用這個簽名怎麼辦?像什麼Eekhobor,還是什麼Eekhozewezel。有太多動物是自己所不知的。最後松鼠還是寄了這封信。

又過了一會兒,有一封信進來了。「啊!是他。」松鼠暗嘆道。他立即展讀:

「好。Mi」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松鼠興奮地跳起來,開始為將要到來的訪客準備蜂蜜。他知道,兩人的等待不會太久的,。

賞析:

這篇故事啟示人們,心中有對誰想說的事情,別猶豫,就用最真的自己向對方坦白吧。故事中的松鼠性別不明,但螞蟻是男性,而螞蟻在故事中是被動的角色,似乎也是刻意顛覆了人類社會一般的刻板印象。儘管心中想的「也許別人都知道」,但會讓自己在猶疑、揣測的人,終究還是自己。

節錄:

Zou hij wel begrijpen dat een br geen br is, maar een brief? (他可曾知道,br的意思不是br,而是信(brief)?)

Het zou niet lang duren voor zij naast elkaar zouden zitten en elkaar duizend en een dingen zouden vertellen die je toch nooit kon schrijven. (在他們可以促膝長談、聊到天南地北以前、聊到筆墨無法意會只能言傳以前,兩人的等待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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