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小鴨

由荷蘭設計師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所設計的黃色小鴨(Rubber Duck)，日前進駐高雄，再掀熱潮。如果黃色小鴨和荷蘭文學巨擘克拉貝(Tim Krabbé)的成名作《黃金蛋》(Het gouden ei)，概念上合而為一，還會是可愛討喜的前衛藝術嗎？

黃色小鴨窘狀。

《黃金蛋》描寫的是一名女子莎琦雅(Saskia)的「黃金蛋」夢境和綁架遭遇。莎琦雅時常夢見黃金蛋，夢中她置身於外觀奇詭的巨大金黃色蛋型空間裡，在幽暗的太空中飄浮，伸手不見五指，動彈不得，相當恐怖。莎琦雅遭綁架失蹤後，其男友雷克斯(Rex)展開七年的救贖之旅，最後卻和沙琪雅一樣踏上人間蒸發的不歸路。可怕的是，書末，雷克斯在人間蒸發前，竟也經歷了相同的夢境。

1984年出版的《黃金蛋》中，一對恩愛的情侶在時空中生離死別，殘酷又奇幻的元素讓克拉貝在荷蘭文壇一舉成名；將近30年後的現在，巨大又以療癒功能著稱的黃色小鴨，則從荷蘭航向世界。霍夫曼受訪時曾說，黃色小鴨「把整個海洋當作我們的浴缸」，四海一家。相較於克拉貝的黃金蛋「在無邊宇宙裡載沉載浮」，同樣是荷蘭出品，兩種不同領域的大師的作品與構想，竟似有這樣既衝突又神似的關聯。

《黃金蛋》翻拍為電影Spoorloos，圖為劇照。

《黃金蛋》中的男女雖在不同時間消失、最終也沒再相見，卻讓讀者感受到兩人最後以「黃金蛋」的形式重逢了；在摩頂放踵的港岸間緩慢漂浮的黃色小鴨，觀賞後可能真會有意想不到的體驗呢。

後記：

後來黃色小鴨真的發生了「慘劇」，就是在台灣桃園展出時，因充氣不慎而爆開，並在世界其他地方展出時或多或少都碰上了類似的狀況。而書中莎琦雅的黃金蛋之夢，雖恐怖但也有唯一一條出路，那就是和浩瀚宇宙中不知在何處的另一顆黃金蛋相撞，黃金蛋將會爆裂，裡面的人也將得到解脫──雖然那也意味著死亡。

某種程度上，兩個不同元素的遭遇是否也相當雷同呢？